下班的时候，我突然起来想起同事的化，开车顺道拐了一下和平路。
的确是有一个乞丐，但我看了三次才确认那就是章仕景。
整个人像是被污垢包裹起来的一样，躺在一堆乌黑的衣服里。浑身散发着恶臭，浑浊的眼球半张不张。
面前摆放的碗被人一脚踢开，看样子，应该是当初受骗的人干的。
我没有停留，一脚油门，直接开了过去。
不由得想起当初章仕景可是号称「艺术圈新锐才子」的，居然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确实很惨，但很抱歉，我一点儿也不同情。
看到章仕景，我不由地想到了早早。
靠路边停车，我搜了一下黑叉，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她的私密照和聚众秽乱视频「知名网红随便看」。
视频里的她，眼神飘忽迷离，看样子应该是东西吸多了。整个人完全不像是理智在线的，被人簇拥着灌下不同颜色的酒精还有药丸。
油腻的大手在她身上不停地穿梭着，然后就是不堪入目的糟糕画面。身上的人更是换了一波接一波，笑声和辱骂声不绝入耳。
往下翻，最新的一条信息居然是招客消息。
「20刀。上门，需要的随时联系我。」
配图是她现在的照片。昔日精致优雅的网红，现在面色蜡黄，双目无神，骨瘦如柴。身上更是都是些暧昧的伤痕。
还会因为没钱买必需品，在视频里好好说着话突然地抽搐和怪笑。
我瞥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半月没有发布新消息了。点开底下的评论区，看来是有人帮我解答了这个疑惑。
「最新消息，没了。有一群老头凑钱出了50刀，估计是聚众。听说是被玩死了，然后扔大街上了。」
「真事。好像为了刺激，加上那群老头心里变态玩得太凶了。扔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身上屎尿都粘着在。恶心巴拉的。」
「活该。当初在国内不是支持自由嘛，现在真自由了。」
......
我突然想到了当初那句「等她失去价值了，真正的审判就来临了」。这样的结局，不知道她当初在大张旗鼓，抹黑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呢。
正准备启动油门，重新上路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易老：
「丫头。听说，你决定把《万岁山图稿本》无偿捐献给国博？」
我应了一声，这个决定。是我在看到直播间里还有那么多人跟着早早一起抹黑国画时就想好的。之后，只是等待着它修复好罢了。
「易老，我爸跟您说啦。我都想明白了，既然是作为我的成人礼拍下来的。我当然可以决定它的去留。」
「这画真要是家藏，一辈子都只能是家藏。」
「我得把它好好地摆到国家博物馆里，咱们国家的艺术。一点也不差！」
易老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隐约听着还有我爸的笑声：
「行了。丫头，我以前总说你太小学不会古画修复，现在我看你是长大了。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来跟我学吧。」
「谢谢易老！」
小老头古灵精怪的声音响起：
「诶，现在该叫我什么？」
我笑着眯了眯眼答道：
「谢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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